“红二代”孔丹的文革印记
孔丹,一位声名显赫的红二代,系已故中央调查部部长孔原与原国务院副秘书长许明的嗣子。“文革”时期,孔丹作为高干子女的杰出代表,曾担任北京四中革命委员会的领导职务,并领导首都红卫兵西城区纠察队(简称“西纠”)。他精心策划并主导了一系列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事件与活动。“西纠”解散之后,孔丹历经磨难,两次入狱,并接受下乡锻炼的考验。“文革”落幕之际,孔丹踏上研究生涯、从政之路以及商界征程。退休之后,他投身于文化事业,致力于推动中华文化的复兴与发展。
孔丹,1966届北京四中的杰出校友,其名与这所历史悠久的名校紧密相连。自建国以来,北京四中以其培养的高级干部子女而著称,众多学子在政界和商界崭露头角,成为影响深远的领军人物。陈元、刘源、林立果、付阳、付亮兄弟(彭家)、薄家三兄弟、贺鹏飞、徐小岩、陈小鲁(初中阶段)、邱晨光、刘安东、宋克荒、李新桅等,均为北京四中的杰出校友。孔丹在校期间的表现尤为突出,无论是学业成绩还是社会活动,都备受赞誉。自初中伊始,孔丹便担任学生干部,展现出非凡的领导才能。至高二,他更是担任了学校团委副书记和校学生会主席等职务。1965年,年仅18岁的孔丹,成为北京首批两个学生党员之一。孔丹入党那年,北京四中党组织还吸纳了马凯(曾任国务院副总理)、秦晓(原中科院办公厅主任秦力生之子,曾任招商局集团及招商银行董事长)、李三友(其父为原北京市公安局副局长)等人入党。孔丹曾表示,正是这些学生党员,引领了北京四中初期的文化大革命运动。众多高干子弟,也成为了文革初期老红卫兵的骨干力量。
坚定支持清华大学附属中学的红卫兵群体,以及维护校园稳定的北京舞蹈学校。“父辈英勇,儿子英勇;父辈反动,儿子废柴。”“对联”一经传播,就在各大中小学和社会中引发了热烈讨论。北京舞蹈学校举办的一次辩论会上,双方观点针锋相对,辩论异常激烈。在这场辩论中,支持和反对血统论的红卫兵汇聚一堂,孔丹带领北京四中的队员前往舞蹈学校维护秩序。据悉,他们实际上是在声援支持“老子英雄儿好汉”观点的阵营。此外,以擅长打架闻名的四中学生刘辉宣(后改名为礼平)还创作了《对联歌》,进一步推动了这一思想的传播。
宋柏林、王铭、骆小海、张晓宾、邝桃生、袁东平、卜大华以及阎阳生。
倡议废除高考制度。在文化大革命的激流中,北京四中的学子们虽未能在红卫兵组织的组建中抢占先机,却选择了独具一格的道路。当孔丹从同窗薄熙永(薄一波之子)处获悉1966年高考可能因运动而暂停的消息后,他毅然决然地向中央提出了废除高考制度的倡议。鉴于北京四中高干子弟众多,为避免引起纷争,孔丹选择与北京市第一女子中学携手,共同发起此倡议。1966年6月10日,孔丹所在的班级联名撰写了《北京市第四中学高三(五)班革命学生致毛主席的一封信》,以及《北京市第四中学全体革命师生废除旧升学制度倡议书致全市师生》。与此同时,女一中高三(1)班亦撰写了《北京市第一女子中学高三(四班)学生致党中央、毛主席废除旧升学制度的一封信》。这些信件洋溢着激情,强烈呼吁废除“封建高考制度的枷锁”。信件经刘源之手递至刘少奇案头。6月18日,《人民日报》全文刊登了这些信件,引发了广泛的关注与热议。中央迅速作出回应,决定将高校招生工作推迟半年。至7月24日,国务院颁布了《关于改革高等学校招考办法的通知》,规定大学招生将“实行推荐与选拔相结合的方式”,正式废除高考制度。此决定在社会上激起巨大波澜,一些高干子弟为之欢欣鼓舞,而另一些高知子弟则如遭五雷轰顶。高考的暂停,持续了长达十一年之久的岁月。
肩负起革命委员会主任的重任后,便着手组织了一系列的批斗活动。文革初起,市委工作组撤出,校党委亦陷入瘫痪,北京四中随之陷入权力真空。孔丹于此之际,提议高三各班团支部携手管理学校。高三支部迅速接管了全校的文革活动,并成立了文化革命委员会。孔丹被推举为主任,秦晓和薄熙永担任副主任。1966年8月4日,北京第四中学发起了一场对教师的大规模批斗。二十余名校领导和教师被迫戴上高帽,在操场上遭受押解与游街,被称为“黑帮”。他们身上被泼墨,衣衫被撕裂,甚至遭受身体上的伤害。批斗尾声,这些“黑帮”被迫齐唱由四中学生创作的“嚎歌”。学校还成立了“牛鬼蛇神队”,又称“专政队”或“劳改队”,其中超过10%的教师被迫加入,日复一日地从事苦力和污秽的工作,并承受身体和精神上的侮辱。1966年8月19日,孔丹、董良翮与陈小鲁联合策划,在“中山音乐堂”举行北京第四、六、八中学红卫兵的“斗争会”。在数千观众注视下,北京四中的刘辉宣带头挥拳伤人,一场暴力冲突爆发。众多学生手持铜头皮带加入殴打,现场无人劝阻。教育局长李晨头部被击得血流不止,红卫兵将他带到后台草草清洗,后又将其押回前台跪地。第八中学副校长温寒江在台上被打至昏迷,鲜血遍地。不久,北京四中女校长杨滨也遭受围攻之苦。
成立北京四中红卫兵组织,组建“西纠”。毛主席首次接见红卫兵之后,孔丹迅速成立了北京四中的红卫兵组织,其领导层清一色由革命军人及干部的后代组成。自八一八事件之后,全国各地红卫兵组织如同春雨后的竹笋般迅速涌现,普通家庭背景的子弟们也开始登上政治舞台,诸如朱成昭、蒯大富等人物便是其中的代表。与早期红卫兵针对教师和“黑五类”的造反行动不同,这些造反派红卫兵的矛头直指“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”,导致众多老干部遭受批斗。毛主席对红卫兵的接见引发了全国红卫兵的蜂拥而至,使得北京城陷入一片混乱。为了维护首都的社会秩序,并反对随意揪斗革命前辈的行为,孔丹、陈小鲁(八中)、董良翮(六中)等人士迅速达成共识,共同策划成立跨单位的社会性红卫兵组织。1966年8月25日,首都红卫兵西城区纠察队(简称“西纠”)正式成立,其成员来自31所中学的“红五类”。纠察队的核心成员多为高干子弟,孔丹担任司令,陈小鲁和董良翮(董必武之子)担任副司令,骨干成员主要来自四中。王向荣负责组织组,赵胜利掌管作战组,秦晓负责宣传组(其中李三友发挥了重要作用,西纠的10道通令主要由他起草)。西纠总部设有两个纠察连,其中一个连队由四中的学生组成,由孔丹之弟孔栋担任连长,徐文连(徐海东之子)担任指导员,负责纠察其他红卫兵组织。“西纠”的宗旨是“用鲜血和生命捍卫父辈打下的红色江山永不变色”,其理论核心是“老子打下的天下,我们不管谁管”。
自左而右,依次为赵胜利(西纠作战部部长)、孔丹(西纠司令)以及秦晓(西纠宣传部部长)。
“西纠”在维护北京的社会秩序方面,付出了积极的努力。“董良翮、陈小鲁他们把整个车站秩序维持得井井有条,确保了在史无前例的大串联中,一千万红卫兵进出北京的秩序得以保障。”除了在天安门广场和北京站维持秩序外,“西纠”还肩负起保护一些老干部免受冲击的重任。孔丹回忆说:“他们曾经保护过班禅、程砚秋遗孀、刘诗昆、余秋里等人,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寻求他们的帮助,请求他们提供保护。”
毛主席接见红卫兵于天安门。
“西纠”暴力事件及孔丹被捕。其父孔原被隔离审查,母亲许明因无法承受压力而选择自杀。周荣鑫也因受到牵连而被迫离职。
在文化大革命期间,工人宣传队负责指导四中的师生对所谓的“反动学生”进行批斗。
孔丹隔离审查,再提上山下乡。孔丹被捕后,在狱中度过了四个月的时光,期间主要交代了与“西纠”相关的打人事件。得益于“三老四帅”的坚持抗争,1967年4月22日,毛主席下令释放了包括孔丹在内的被关押的“西纠”和“联动”成员。重获自由的孔丹并未选择沉默,而是与马凯、秦晓、李三友等人共同创办了《解放全人类》这份铅印小报。他们试图针对当时文化大革命中出现的问题,发表自己独特的见解和观点。在这一过程中,驻武汉造船厂的军代表王军(王震之子)找到了孔丹,并提供了200元人民币的支持,但条件是要求他们反对林彪。面对这样的要求,孔丹回应道:“此事,我们也不能简单地照你所说行事,还需讲究策略。”他们的小报仅出版了三期,便因言论引起了北京四中军宣队的怀疑,被迫停刊。北京四中甚至出现了针对他们的大字报,直指孔丹等人:“孔丹雄心勃勃,秦晓意犹未尽,三友挥笔怒火中烧,翻案舆论声。”随后,孔丹、秦晓、李三友和王向荣等四人遭受了学校军宣队和造反派红卫兵长达40多天的隔离审查。审查结束后,孔丹没有再参与任何政治活动。1969年2月,孔丹作为逍遥派的一员,前往陕西延安地区插队。在插队的四年中,他的思想经历了深刻的变化,将这段时间视为对自己品德的磨砺。他坚持自学了一些大学教材和多门外语,尤其在陕北窑洞中研读黑格尔的著作,赢得了人们的赞誉。1975年11月,孔丹的父亲孔原担任总参二部政委后,孔丹结束了两年的待业生活,开始工作。尽管最初未能成为王震的秘书,但他最终获得了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资料员的工作。
陕北上山下乡的孔丹
“文革”落幕之际,孔丹踏上了研究生涯、投身政界、涉足商海以及笔耕不辍的多元人生旅程。1978年,孔丹以高中学历之资,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,荣幸地成为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教授门下的首批研究生之一。吴敬琏教授对他评价颇高,称其“谦逊有礼,专注行事,辩论技艺精湛,对中国经济拥有独到见解”。研究生生涯结束后,孔丹成为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张劲夫的秘书,从此踏上了从政的道路。1984年,孔丹致信陈云,提出对红卫兵问题应区别对待,严肃处理,防止将无辜者牵连其中。同年2月27日,陈云对孔丹的信作出批示,认为其意见正确,并指令相关部门进行深入调查。经查,这些红卫兵并非“三种人”中应予清理之列。陈云还将孔丹的信批转至政治局常委,其他常委亦纷纷表示赞同。同年,"西纠"和“联动”组织均获得平反。然而,这一事件也引发了孔丹的指责,迫使他退出政治舞台。自1984年起,孔丹在光大集团工作了16年,历任光大信托总经理、光大集团副总经理及总经理等职务。2000年,他被调至中信集团,担任副董事长兼总经理。2006年,他被任命为中信集团董事长。从领导岗位上退下后,在中信党委的支持下,孔丹创立了中信改革发展研究基金会。此外,他还担起了文化复兴的重任,领导“中国学派”的专家们,致力于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学科体系,推动中国文化的自立自强。2013年,在老友王岐山、马凯的敦促下,孔丹完成了口述史《难得本色任天然》。书中一半篇幅记录了他所经历的“文革”。有人认为孔丹的书彰显了他的家国情怀,但也有观点认为他的书“行文谨慎,字里行间可见斟酌之迹”。
“孔丹的一生,始终站在时代的前沿,或受时代所驱,或因个人主动追求。”
参考资料:
孔丹:《本色天然》
北岛著:《风雨岁月——1965至1970年间北京四中的往事回忆》
李杭:《遥远的北京四中》
刘辉宣:《星辰风》
阎阳生:《红卫兵100天》
孔丹:《再论秦晓之争》
杨芳:《忆王军》
凤凰网报道:《孔丹——红二代视角下的文化大革命、股市动态与我国未来发展方向》
《戚本禹谈“联动覆亡”》
赵淮海:《也谈“文革”》
周珣、叶铁桥:《刘源:邓小平批准我参加高考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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